蔡廷锴也料到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对自己也是恨之入骨。前日，闸北守团抓获两名潜入十九路军防地的间谍，供出指使者是日使馆副官田中隆吉、特务川岛芳子。而日使馆却以非法拘捕日本侨民为由，向上海市长吴铁城提出抗议。吴铁城因才登上市长宝座，不想得罪日本人。上下游说，给十九路军施加压力，让他们放了两个日本间谍。蔡廷锴始终坚持不让，认为按常规应处死间谍，结果双方陷入僵局。
蔡廷锴还想到……
此时此刻，他的思绪尤如一团乱麻，一下子很难理出头绪来。他并非怜惜自己的生命，贪生怕死。但如今，义勇军出发临近，他作为义勇军的统帅，万一有个闪失，结局将会如何？他忖度着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北上抗日的计划能如期得以实施。孙子曰：知己知彼，方能百战不殆。他决心去找警备司令戴戟探明情况。
这位曾与他在粤军中一起北伐，同生共死的兄弟早于他来到上海，建立了一支与蓝衣社上海帮实力骑虎相当的特务组织。
蔡廷锴驱车来到警备司令部，推开车门，一阵寒风扑面而来，他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。警备司令部的侍卫官见是蔡军长驾到，连忙引他来到司令官的办公室。
警备司令戴戟的办公桌正对着门，墙上挂着一幅孙中山身着戎装的画像。戴戟斟上两杯正宗法国白兰地，隔着桌子递给蔡廷锴一杯。两人杯子轻轻地磕碰了一下，各自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