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来南丹时见到的就是它平和宁静的模样,除去潮热的空气,一切都令人心生惬意。
血液因为这个姿势冲向头脑,有些发胀时,李露白撑起身体,抬头睁开眼睛,蓦然间映上荆楚的脸庞,只隔咫尺——他悄无声息的挪了张凳子坐到了跟前。荆楚好整以暇,并不后退,像是在看一个玩闹的孩童,反倒是李露白吓得一个趔趄,险些带倒小木椅。
“你们军队教轻功的?”重新坐稳的李露白扶着头不满道。
荆楚向后靠,抱着双臂,他遮住了霞光,陷入的逆光抹去了他硬朗的轮廓,让他格外深沉,“你什么时候离开?”
李露白将小木椅后挪了半步,存心给荆楚不痛快,“我也说不好。”
荆楚低下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,在李露白几乎以为他生气时,他突然抬头,正对李露白双眼,眸光如鹰隼一般,“这里不是国内,不是你纸醉金迷的外交场,是随时可能爆发交战的前线,炮弹也会落到我们的营地来。”
李露白承接着荆楚的目光,并不躲避,那眼神里却平平静静,不是荆楚以为的会反抗。
她眼里有一种破碎的光芒,沉静的破碎,像是深夜里被风折断的蒲草,听不见声响。荆楚从未发现过,一个女孩子也会有这么深寂的眼神,没有波澜,却让人沦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