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言表过。仍说两人讲了一回话,念了一回诗,天色将暝,船已傍岸停泊。见是个小小的市镇,虽不十分热闹,而灯光人语,犬吠鸡声,也有百余人家,却并无好的景致。两人缩身至炕上坐了,阿金倒过两杯茶来,说道:“唔笃两家头讲仔半日格诗,嘴要干哉,阿要吃口茶罢,勿然,诗要撒勿出格。”说得尔霭、宝玉笑了。宝玉道:“倪若故歇用小轮船拖仔,一夜行到天亮,明朝只怕就好到格哉。”阿金先接嘴道:“格是自然,若换仔我格主意,老早要用轮船拖带,落得爽爽气气,阿要有趣仔点?像故歇实梗今朝一百里,明朝七十里,至少要行三四日得勒。”尔霭道:“这话不是这样讲的,你们此刻是去进香,并非有紧急的事,必须克期赶到,尽可由他慢慢儿的行,顺便看看路上的风景,怎说没趣?况我们到了杭州,待烧香过后,还要到各处细细的游玩,难道急急的就回上海吗?”宝玉道:“奴也为仔格格意思,格落用轮船呀。”正说之际,后梢搬进夜膳,大家用毕,又闲谈了好一回,方进房舱安睡,一宵晚景休提。
到了来朝,宝玉、尔霭起身,船已开行,却却遇着顺风,扯足了篷,驶行甚速。两人依然靠窗并坐,一路之上,看不尽蟹舍渔村情景,玩不尽柳堤桃渡春光。有诗为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