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承荣说:“如果真有这回事情,那是令人惊讶,令人遗憾的。不过,我现在还没有想通,我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。我相信胡杏本来不是这样一个人。”
两个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程。积雪又在脚底下格扎、格扎地叫唤。杨承荣心乱如麻,忽然抬起头来,看见何守礼那张有点生气,又有点发愁的脸孔,就安慰她道:“阿礼,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形,那就实在太难为你了。我对于你的遭遇有说不出的同情。我劝你宽心一些,想开一些,不要过于在意。工作上的好坏,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。就算一时看不出来,慢慢总会明白的。一个人妒忌别人,恰恰显得自己气量小,觉悟低,私心杂念重。别人也很容易看得出来,不会信以为真。我敢保证:妒忌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损害。谁要是因为个人妒忌的缘故,企图加害于你的话,我一定挺身而出,替你辩护。”
何守礼有点高兴起来道:“老杨,谢谢你的好意。你不会不知道,胡杏如今是当权的人,担当职务的人,很有地位的人,只怕你也拿她没有办法。”
大路向左拐了弯儿,绕过一个小小的村庄。这个村庄躺在厚厚的白雪底下,听不见一点声音,看不见一个人影儿,也看不见一头牲畜,像是在悄悄地冬眠着一样。杨承荣知道,何守礼今天有兴趣的题目,是妒忌两个字,就故意逗她说话,问她道:“阿礼,你说的理由我还不大明白。你分析一下看,到底为什么你会招她妒忌?仅仅为了一个分组长的职务么?”说完以后,又把手里拿着的围巾跟口罩递给她。何守礼懒得伸手去接,就说道:“老杨,我不冷,你先拿着吧。”接着又抱歉地笑了一笑,加上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