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絮尔果然赢了。神甫正好闯来,看了大为得意。至此为止,米诺莱是不肯让干女儿学音乐的,第二天却到巴黎去买了一架钢琴,在枫丹白露跟一位女教师讲妥了,决意耐着性子听干女儿终日不断的练琴。会看骨相的姚第说过的话应验了:这女孩子果然是个优秀的音乐家。米诺莱非常高兴,又上巴黎去请了一个德国老头,学识丰富的音乐教师,叫作许模克的,每星期到家里来上一次课。凡是学这门艺术所要花的钱,米诺莱都毫不吝惜;但以前他认为这门艺术在家庭中是没有用处的。大概不信宗教的人都不爱音乐;那是由旧教发扬光大的天国的语言:每个音符的名字都是从圣·约翰赞美诗头上七句的第一个音节来的[44]。
于絮尔的初领圣体,给老人的印象虽然很强,可并不持久。尽管宗教与祈祷使年轻的灵魂充满了恬静与喜悦,他看了也无动于衷。生平既无悔恨,亦无内疚,米诺莱老人完全过着心安理得的生活。他行善而不希望得到天国的酬报,比旧教徒更伟大;他责备旧教徒的行为等于向上帝放高利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