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朗西斯发现,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疯了。
不,不会的,她不会疯掉。她很好,非常正常,绝对正常。
双手搭在方向盘上,戴着墨镜的弗朗西斯眨了眨干涩的眼睛,大大地打了个哈欠,连嘴巴都差点儿合不上。
“哎哟。”尽管不怎么疼,她还是咕哝了一句。
叹了口气,弗朗西斯扫视窗外,要是有什么能打破周围单一的风景就好了。外面的世界很是苛刻,毫无怜悯之心,所以弗朗西斯只能任由思绪蹁跹:一群绿头苍蝇,乌鸦嘶哑哀痛的叫声,还有刺眼的白色光线,大片棕色的土地。
怎么会这样。有头牛、庄稼地也好,小棚子也行啊。我要用小眼睛仔细观察,首先是……
啥?啥都没有。
她调整了下坐姿。结果,下背部传来一阵剧痛,直接就让她眼里泛起了泪花。
“我的妈呀。”她紧咬着牙。
后背疼的症状是两周前出现的,那一天,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保罗·德拉布尔消失了的事实。当时,弗朗西斯准备报警,正在思考要怎么描述保罗——她的另一半?男朋友?情人还是“特殊的朋友”?这时,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背部的刺痛。绝对是最强烈的神经痛,但知道是神经性的不代表疼痛会减轻。
每天晚上,镜子里的下背部都一样:柔软,白皙,稍稍隆起。这副样子让人感到有些奇怪,因为弗朗西斯总以为那个部位会变得更可怕,比如像树根处大块的瘤状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