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谷上前敛衽施礼,问道:“杨少司,田老爷有什么话说?我外公被他们怎样了?”
杨弦歌不知怎地,心底泛起一阵苦涩,回礼道:“田寨主的三公子田有余确已死了,尸体停在寨厅里,大公子田有吉今天准备发丧落葬。”
布谷镇定地点点头,道:“我当时便知他已死了。”又问:“我外公呢?”
杨弦歌道:“你外公被凤凰县官府带走了。”
布谷惊道:“什么?为什么?”
杨弦歌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但我想在官府那里好过在田寨主那里。在田寨主那里只怕活不了一时三刻,在官府那里就难说了,就算定下罪来也要秋后才处决,离现下还有两三个月。再说,官府未必便会判死刑。”
布谷不解,问:“为什么?”
杨弦歌道:“花这么大的工夫从土寨里抢一个人去,难道只是为了杀头?还有,人是你杀的,他们不会要杀你外公的头的。”
布谷咬了咬嘴唇,欲言又止。杨弦歌忽道:“田家的有余少爷是你外公打死的吧?”布谷一惊,抬眼忙乱地看了一眼杨弦歌。
杨弦歌道:“当时你从水里游上来,哪里还有力气拿顶门杠打死人?定是你外公守在岸上,见田有余也跟着爬了上岸,一杠子下去就把寨主少爷打死了。当时的情景是这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