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震的目光先是定定地在翁侍郎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,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后,才嘿笑道:“本官可不敢把案子交给你们刑部哪。”
“杨大人这话是何意?”翁汝言一愣,随口问道。
“这不明摆着么?你们连陛下的旨意都能阳奉阴违,我这么个锦衣卫镇抚的案子你们自然更不会当回事了。”
“杨大人,你这话可就太言重了,请恕本官难以接受,也难以明白。”听出杨震话里的不善,翁汝言的面色也沉了下来。
“怎么,翁大人还想否认么?我来问你,之前陛下让你们三法司共审徐家一事,这都有多少日子了,怎么也不见你们有所动作哪?如此大事你们都不加理会,更别提其他案子了。”杨震也没心思跟他们兜圈子,开口就直奔主题而去。
翁汝言没想到杨震如此直接,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了。在官场上即便是关系敌对的双方,除非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,无论说话做事都会留一些情面,不会将事情做死的。可杨震倒好,说话如此夹枪带棒,完全把对方的回旋余地都给堵死了,这种风格还真叫翁汝言有些招架不了。
直愣了有一阵后,他才苦笑道:“原来杨镇抚因此事来的这儿,这一事拖延至今,确实是我们有些差错。不过,这事毕竟事关重大,罪行极重不说,而且牵涉到的人还是前首辅,我们也不敢不慎重以待哪。另外,咱们刑部和都察院、大理寺之间又要互相商量了来办,所以便拖延了些时日,还望杨镇抚你能够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