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年,他紧钉着赛莱齐太太,赛莱齐太太也当真爱上了他,同时也教育他;他便饮鸩止渴,向高利贷去求救了。朋友之中有位议员,也是他堂兄包当丢埃伯爵的朋友,叫做台·吕卜克司,在他无路可走的当口介绍他去找高勃萨克,奚高奈,巴尔玛。他们把萨维尼昂母亲的产业打听得清清楚楚,所以每次借钱给他都很爽快。靠着髙利贷和借票展期这两个办法,他很得意的混了十八个月。可怜的青年既不敢离开赛莱齐夫人,又发疯般爱上了美丽的甘尔迦罗埃伯爵夫人。她一味装做贞节,象一般专等年老的丈夫死掉,把贞操当远期支票,做再醮资本的少妇一样。萨维尼昂不懂有目标的贞操是攻不倒的,只管拿出大富翁的气派追求爱弥丽·特·甘尔迦罗埃:凡是有她在场的跳舞会和戏剧表演,他一次都不错过。
有天晚上,特.·玛赛笑着和他说:“喂,老弟,凭你那些火药是轰不倒这块岩石的。”
特·玛赛是巴黎时髦社会的领袖,因为同情萨维尼昂,把爱弥丽·特·冯太纳的谜解释给他听,可是白费;直要“患难”那道黯淡的光和牢狱中的黑暗,才能点酲萨维尼昂。他糊里糊涂签了一张十一万七千法郎的约期票给首饰商;放髙利贷的债主不愿露出凶恶的本相,跟首饰商讲妥了,由他出面控告,把萨维尼昂送进了圣·贝拉奚。明友们先是不知道;后来拉斯蒂涅,特·玛赛,吕西安·特·吕庞泼雷三人听到消息,马上去找萨维尼昂,发觉他一文不名,便每人给了他一千法郎。萨维尼昂的当差被债主买通了,说出他秘密的住址;屋里的东西全部被扣,只剩他随身穿的衣服和戴的几件首饰。三个青年叫了一桌讲究的菜,一边喝着特·玛赛带来的香槟,一边盘问萨维尼昂的家境,表面上是替他的前途打算,实际是要看看他可有出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