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萸。”他犹豫着开口。
“嗯？”镜子里的她挑了挑眉，“什么？”
“我......还是露馅了，你还得换张脸。”
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，无奈：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“得把你化得没那么......好看。”
终究是夸她好看，莫紫萸愉快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他先替她洗去原来的妆容，他又对上她的眼神了——她的眼形很美，但若仅止于此，他并不觉得如何，偏偏她看向他时，眼底如从亘古送来的微弱却璀璨的星光，又令他的心尖微微发颤。
这次，他没让她闭上眼睛。
他在她的注视下，细细地洗掉她脸上的颜汁、剥掉附着在肌肤上的胶皮，又用细巾沾着清水替她一一拭过......
若说春风拂了脸，渐渐催红枝上桃花，只说辰光在枝下流过，慢慢研磨，磨碎一颗心，磨碎另一颗心，再合到一处，缓缓地搅，搅起心头万千情意，千鸟飞尽，空留一对有情人。
他终于回过神，此时她的脸已是平平凹凹，姿色全无，只一双眼眸清亮闪烁、动人心扉。
“好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莫紫萸好奇地凑近水银镜，顿时脸苦了下来：“这也......太不好看了。”
宣六遥笑笑：“眼下只能如此，等把你送出京城就换回来。”
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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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宣六遥让莫紫萸和胡不宜睡一起，可没多久，只听那屋嗷嗷乱叫，俩人先后冲到宣六遥的床前，脸色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