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卧云兄竟如此高看巽。”他神色却没有一点为之所动的样子,还颇为惊讶,仿佛她所言皆不事实。
但卞氏感觉到了,他不再以官位称邝枕,而称邝枕的字,显得稍稍亲近了一些。
许长歌未必打定主意铁石心肠,旁观到底。
“上回王田之事,阉寺只手遮天,绕过朝臣,蒙蔽陛下,不就是侍中察觉到,才告知陛下此行不妥么?”卞氏抓到了希望,趁热打铁,“这回太学上书,怎么会和尚书台扯上关系?外子实在无辜——”
“邝卧云真的无辜?”许长歌却笑了一声,打断了她,“卞姊这话不大诚心。”
卞氏的肩膀陡然一僵,她迅速冷静下来:“侍中如何不信?难道是外子唆使学子上书,还是外子将那书文递到朱雀门外的?”
“卞姊知道,巽所言,不是太学上书的事。”许长歌落座堂中,他的坐席旁没有灯火,卞氏努力探察着他的脸色,却见一片乌色阴影,混沌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