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,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退后,也没有察觉到她微微僵硬的肢体动作,恍若无事地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继续方才的话题:“丑时,深夜,你匆忙赶往伏波殿,不是为夜华,那自然……就是为见白浅了。但你同白浅上仙又没交情,总不至于是听说她乃当今神族第一美人,不服气,要前去同她比个高低吧。”说到这里,语中含了一点戏谑,停了一下,“你见她,自当有涉及他人的别事。而整个青丘,够得上格令你屈身打探的,也就一个狐帝和一个狐后了。不过,青丘一向是狐帝主事,所以我想,你那日同我说你要寻的人,应该是白止狐帝。”
她终于适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,听他揶揄自己时,抬眸轻瞪了他一眼,听他抽丝剥茧,推论出她欲寻之人乃是白止时,她又想他真的难缠。她去一趟伏波殿,他便能推断出她意在白止,这种明见万里、落叶知秋的劲儿用在旁人身上,她只会喜欢他聪明,可用在自己身上,却让她有些恼,她不禁哼了一声:“说不定我去伏波殿就是去寻白浅比美的,因输给了她,所以打算去青丘找她单挑,与旁人无关。”
他没有反驳她,只是看了她一眼,问她:“是吗?”
她觉着他当然该知道她是在胡扯,可他问她“是吗”时的神情又很认真。她也搞不清他是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信了她的胡说八道了,正想再接着胡说两句,却听他道:“你同白浅比美,竟比输了,是因只邀了夜华做评判吧?下次再要同谁比,记得邀上我做评判,如此至少能和对方打个平手,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输给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