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不可理喻。难以置信。”伯颜立即发怒了,“我派人再说最后一次,做到仁至义尽,说不通马上就打。”
吕文焕被遣去城下招降。他带了四名亲信打马向前来到西门。他的心情十分矛盾,又想常州的守将投降罢了,免得生灵涂炭,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,一边又想他们坚持抵抗,站着死比跪着活要好。想他当初坚守襄阳六年,后来投降了,就是抱有这样复杂的心情。一直到现在,他心里还是这么纠结。
北风呼啸,黑云压城,这天常州人有不祥的预感,恐慌的情绪在城里传播。宋的守军在城头上看到元军成倍地增多了。新添了很多杂色旌旗在飘扬,带领一队队人马迅速移动。四门外好几门抛石机拖到了离城最近的地方,高大的攻城车虎视眈眈地对着城墙。他们胆战心惊,明白最后时刻来临了。
陈炤很早就上城来,四处巡视,安抚士兵。他位居通判,在数月的浴血奋战中不畏箭矢,沉着指挥,英勇杀敌,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与攀上城来的敌兵搏杀,而且他散尽家财,以纾围困,所以深得士兵的信赖与敬爱。
他的奶公跟随着他。陈炤自小由奶妈喂养,奶公带大,后来奶公就不离左右地伺候他,跟随他赴任,直到现在还在保卫常州的战斗中保护着他。奶公六十岁出头,身体依然健壮,像年轻士兵一样同敌人短兵相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