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年,我都在自欺欺人地试图证明我不喜欢她,借口和理由找了无数个,”男人将声音放得很轻,轻到几乎像是终于认命的叹息,“可伪命题是没办法被证明的。驳斥一个命题为假,一个反例就足够,我却能举出千万个。”
荆喆徒劳张了张嘴,只觉口干舌燥,彻底丧失了发声的能力。
“后来认识的女生里,有聪明的,有迷糊的,有洒脱的,也有严肃的,可再没有一个像她一样,聪明又迷糊,随性又正经,矛盾重重却非常有趣,”羿予珩自嘲地笑了笑,浅淡的笑意如同此刻漾进眼底的月色一般温柔,“也再没有一个像她一样,能客观平视这个真实的我。”
脑中像是塞满密密匝匝的隔音海绵,一字一字接收进来,一字一字吸摄进去,明明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,偏偏串联不出完整的句意。
“我曾经听说她在美国过得很好,我这辈子都再难企及的好,”羿予珩欲言又止地停了片刻,才又克制地继续道,“所以我本来想,如果在各自儿孙成群的七老八十岁还有机会再见,我一定要当面和她抱怨一番,是她在最开始就把我的择偶标准设定得太高,害我白做了好多年单身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