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决定当时史学发展的根本原因,则是复杂的阶级关系和民族关系。归纳起来,主要有如下几方面的表现:
其一,乱世中的统治者都想通过修史来总结治乱兴亡的历史教训以为借鉴,故特别重视对史书的编撰。晋人司马彪将著史提到相当的高度,他说:“立史官以书时事,载善恶以为沮劝,撮教世之要也。”[3]编撰《晋书》《蜀纪》的史家王隐规劝性好博弈的祖纳说:“当今晋未有书,天下大乱,旧事荡灭,……君少长五都,游宦四方,华夏成败皆在耳目,何不述而裁之!”[4]可见,书时事,载善恶,述成败以为劝诫,是修史的重要目的。很多王朝设置了史馆,健全了史官制度。不少帝王在即位不久,便下令修撰前代或本朝史书。魏文帝曹丕禅位后,命尚书卫觊、缪袭草创本传,修魏史;又以王象领秘书监,诏命撰《皇览》。吴少帝孙亮初即位,命韦昭与华覈、薛莹、周昭、梁广等共撰吴书。西晋武帝于即位后不久的泰始六年(270年),也下诏秘书省撰录泰始以来大事,“秘书写副。后有其事,则宜缀集以为常”[5]。东晋草创江左之初,未有史官,中书监王导立即上疏元帝曰:“夫帝王之迹,莫不必书,著之令典,垂之无穷。……当中兴之盛,宜建立国史,撰集帝纪。”[6]元帝马上采纳,命干宝掌修国史。是见帝王对修史的高度重视。其时,不少前代史和本朝史,都是受诏命而作的官书,如东吴韦昭《吴书》、晋王沈《魏书》、东晋王隐《晋书》、干宝《晋纪》、徐广《晋纪》、梁沈约《宋书》、北齐魏收《魏书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