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嬴必然是会来的,此刻,他扫视过席下诸将,众将噤声。
谢拂池不好意思大声说话,压低嗓音问道:“你药喝了吗?”
少年神君抿下唇,并未作答。
谢拂池顿觉莫名——
她觉出时嬴是有些不悦了,但也不知他为何不悦,难道是下午与灵鸿交谈有了龃龉?不对,灵鸿又怎会反驳他?
不过她现下对着时嬴耐心比平日好上许多,遂不着痕迹地朝他靠近些,垂在身侧的手伸进他袖子里,在他手腕上挠了一下,颇有些平时给沉黛顺毛的哄顺滋味。
她忽然觉得神君就像一只很别扭的猫,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小脾气,但从来都是顺着她的,哄一哄就好。
当然也不敢多捋,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!
她随即又正襟危坐,从容地去斟酒,“请用,帝君。”
沉默片刻之后,神君接过来,指尖却同样滑过她的掌心,平静道:“多谢司首。”
外人看来,只是不得不坐在一起的两位,谢司首客客气气地为神君倒了杯灵饮,神君亦不好推辞。
两个人虽是一派正经地,晏画左瞧瞧右看看,总觉得不对劲。
太特爹不对劲了。
然后晏画一低头,发觉这饭吃着吃着,两个人就越靠越近。她这个角度什么看不到?堂堂司首和堂堂帝君在她眼皮子底下,眉来眼去,难免令她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