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月笑道:“听夜岚说了……这几年,淮山兄过得一点儿也不清闲啊。又得要安置虞焰氏那些人,又得要和人间玄门斡旋,又得要帮这些冥界魔族解决纷争……”
夜淮山微微叹了口气道:“从前藏头露尾的日子过多了,现下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稍微洗涮一下魔族的污名,自然要珍惜着些。说到底生来为谁,又非自己能选的……一样不过为了求生存罢了,只希望有朝一日,身为魔族也能在三界抬头挺胸过日子。我只是想要世人知晓……并非所有魔都必定是为祸一方、暴戾嗜杀、无恶不作的大祸害。”
被他这么一说,江成月忽然生出几分自卑来,觉着自己虽然也身为魔族后裔,但境界到底跟人家不能比,因而尴尬了半晌没接上话。
李云珩意识到了自家皇兄的窘迫,替他转移了话题,因而朝夜淮山问道:“既是谈了这么久,天道河那几方势力现下谈得如何了?”
店小二恰在此时送上清茶来,夜淮山亲自执了茶壶,替两人先斟了,才转向自己,无奈摇头叹道:“人道清官难断家务事……他们这几方,盘踞此处也有千百年了……吵来吵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,又寸步不让锱铢必较……着实是叫人头疼。我来的时候还天真地以为他们当真要改改天道河规矩了,本想着趁机劝他们作长远打算减少些无畏的杀戮,虽多是些低阶低智的魔兽,但到底也是魔族同源呐……现下看来,根本就是顽疾,凭我一己之力想要劝服他们……还真是……哎……到底高估了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