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度的拼音学得不好,一直分不清平舌音和卷舌音。贝海泽的名字读一读就成了海zhé,海zhé哥哥,听起来活脱脱一盘清爽脆口的下酒小菜。第一次在网球场见面,词穷的她对海zhé哥哥的印象,就是有一对很大的眼睛,黑得,黑得好像他穿的那件黑毛衣……
虽然这不是他预想中的见面——欣赏着女儿僵直的背影,许昆仑气定神闲地敲了敲桌子:“许度,你还记得海zhé哥哥吗。”
怎么不记得?刻骨铭心。
这个名字,这张脸,这对笑起来有卧蚕的眼睛,这双挥舞过网球拍的手臂,特别这条曾经背过她的背脊,和青春一起,她编织了最罗曼蒂克的一个梦。
但发梦是发梦,现实是现实,混为一谈只会让气氛难堪。
许度内心咆哮,悻悻缩回沙发深处。在贝海泽看来,开放抑或保守,只是一种着装方式,应该尊重。但见他衣着清爽得体,比她记忆中更加英俊帅气,许度已经颇有些不自在——她抱着手,夹紧大腿,蚊子般哼哼了两声:“啊……哦。记得。”
“那怎么不叫人呢。害羞?”
来自父亲的反击,令许度如梦初醒。
她抬起头,对上贝海泽微笑的眼睛:“海泽哥哥,好久不见。你好吗。”